魯南初雪

文/孫興華

      今年的雪來的格外早，立冬剛過沒幾天，齊魯大地上便發(fā)出了暴雪預警信號。憶起去年粒雪未見的狀況，魯南大地上似乎歡騰了，大家都在相互轉(zhuǎn)告著人人都曉得的信息——要下雪了。完全沒有了對預警信號的惶恐。也難怪人們盼雪，魯南的大地上如果見不到雪，就好像南方城市遭遇雪災(zāi)一樣令人不可思議。

      于是乎，盼望著，盼望著早晨起床的時候，窗外是“白茫茫一片銀裝素裹”的樣子，以至于激動得當晚難以入眠。剛剛和衣躺下，就聽見有細小物體從天而降敲打在窗玻璃上的聲音，以為是米粒樣的雪蛋蛋。期盼的心情唆使我披衣下床，來到陽臺才發(fā)現(xiàn)是雨而不是雪。失望的回到床上卻怎么也無法入睡，索性來到書房，在知識的海洋里貪婪的啃嚼起來。

      翌日早起，并未見到期盼已久的白，不免有些失望。下樓去上班的時候，卻發(fā)現(xiàn)雨滴中夾雜著一些似有若無的雪花。慢慢的，雪花的數(shù)量超過了雨滴，幾分鐘的時間，雨滴便消失殆盡，細小的雪花取代了雨滴。心情莫名的好了起來。伸手接住幾粒，那雪花調(diào)皮的像個娃娃，在手心里輕輕地撓，仿佛總想逗笑你，又有一種沁人心脾的清涼感覺直達心臟，令你的心尖尖上都有一種癢癢的感覺。

      喜歡在雪的海洋里漫步，于是學著古人的樣子“安步以當車”，沐著“雪花浴”步行去上班。雪花漸漸壯大，有風吹來，條件反射性的別過臉去，那雪頑皮地鉆進耳朵里，麻麻的、酥酥的感覺久久滌蕩不去。

      雪越下越大，中午時分，房頂上、地面上、樹枝上全然已是白的世界?！疤旖诛w轡踏瓊英，四顧全疑在玉京?！敝蒙硌┑氖澜?、白的空間里，忽然生出一絲潔凈、透明感。這感覺仿佛品讀著一首高雅靈秀的詩歌；仿佛品味著一杯濃濃的香茗。心里真有一種說不出的美。

      間或的飄下一會鵝毛大雪，只是這“鵝毛”短暫的可憐，全沒有預警信號傳達的暴雪場景，這或許就是老天眷顧吧，不至于給人們的生活帶來諸多不便。

魯南的初雪，在人們的心中留下的終究是美好的印象。

已發(fā)《鄒魯作家》2009年12月1日，第15期。